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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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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謝晴甚至沒閑心去跟紀老板保持距離,她一下子就抱著他挪到了距離老虎最遠的地方,同時嘴裏語無倫次地呼喚ai:“小紀小紀快打開車門!再不開我們就要被白虎給吃了!”

“冷靜……謝晴……冷靜……”被緊緊摟在懷裏的紀春瀟試圖喚回謝晴的理智。

“冷靜個der!我們都要死了,我怎麽冷靜?”

雖說她天天吐槽說自己說不定遺傳了親爹的癌癥基因英年早逝,但是她只是嘴上說說,她不是真想去世啊!

謝晴真是嚇得眼鏡都歪了也顧不上扶。

她想起紀老板給自己的工資,她把紀春瀟往懷裏又緊了緊:“可憐的omega又要經歷情潮期,又要被老虎生吃,你怎麽這麽可憐啊紀總!”

對於謝晴而言,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她也顧不上什麽保持距離,她更不可能關註自己的手具體放在omega的哪裏。

但是對於紀春瀟而言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只老虎就是他的精神體,每一根毛發都是信息素組成的,根本就不可能吃人。

失了智的謝晴把他摟得太緊了,她身上被嚇出的冷汗裏面信息素又太過濃郁。

她的炙熱手掌扣在他的臉側,在護著他生命安全的同時,她的手指也貼上了他的臉頰。

紀春瀟臉上也是有冷汗的,這下謝晴掌心高濃度的信息素與他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弄得紀春瀟整個人的腦子開始朝漿糊發展。

他真是靠掐著自己手心才能維持理智:“謝晴,你放開我……”

“老虎是我的精神體……只要你不對我做什麽,它不會揍你。”

豈止是不會揍她,假如方才謝晴精神體的足肢沒從精神圖景裏出現的話,那麽他的老虎已經張著血盆大口舔她了。

畢竟她聞起來簡直太香了。

精神體不具備血液、骨骼、肌肉,它是完完全全由信息素構造而成。

就像謝晴精神體章魚足肢上的黏稠液體是液態信息素一樣,紀春瀟精神體白虎身上的每一根毛毛都是固態信息素。

它剛才對她如此靠近,原因很簡單,他會被謝晴的信息素吸引。

“註射……快……”

紀春瀟的精神體威猛得不像是omega,他連一般情況下不會把它放出來嚇人,更何況是處於求偶狀態的他。

他身體方面的缺陷跟他規定alpha入贅的要求已經讓他在十大財團中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強強結合要綜合考慮,十大財團中配得上紀春瀟的alpha要麽已婚、要麽就是不接受入贅,亦或者是明確表示紀春瀟這種難受孕的體質alpha需要在外面找人生育下一代,讓紀春瀟接受自己的alpha有私生子。

紀春瀟平時只把自己當紀氏繼承人看,不把自己當omega看,alpha對他來講只是可有可無的臟東西。

這會兒他被激素影響了腦子,整個人就控制不住地開始傷春悲秋。

“為什麽註射一管抑制劑還要對我推三阻四?我就這樣不堪嗎……”

紀春瀟說到這裏,情緒上頭,忽然從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嗚咽:“嗚……你們都嫌棄我……”

謝晴被紀老板的哭腔嚇到了,她兩輩子加一起五十年也沒見過29歲的成年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

此時紀春瀟就在她懷裏,她擡手胡亂地給他擦拭淚珠:“別哭了紀老板,我真沒嫌棄你,我這就給你註射行不行?”

“嗚……”紀春瀟潮紅的臉頰在她的掌心裏蹭了蹭,撇過頭露出自己的後頸。

omega原本梳在頭頂的發絲在酒局上時始終能保持著精致端莊的模樣。

可是現在因為一系列事故,他不聽話的發絲從頭頂散落下來,被汗水浸濕後淩亂地貼在他的臉頰上。

謝晴感覺自己掌心裏被紀老板蹭過的地方都癢癢的。

純情了兩輩子的女人哪裏經受得住紀春瀟小動物一樣撒嬌的動作?

她拿起了裝有抑制劑的瓶子操作了一陣,接著它便從圓筒形變成了針管狀。

謝晴先是解開紀春瀟脖頸處的圍巾,接著又解開他裏面貼著襯衫領口系得嚴實的領巾,這段過程中,她努力屏氣凝神去抵抗來自對方信息素的感染。

她擡手將紀春瀟脖頸處的西裝外套跟白襯衫都往下褪去半寸,那後頸處白色的腺體貼隨之顯露出來,車廂內omega的信息素味道也更加濃郁。

謝晴就在這個時候屏住了呼吸,她擡手輕輕地揭開了那張潘多拉魔盒的封印。

她知道對於身為alpha的自己來說,她現在的行為就是在作死,但是她不能不做。

在揭開腺體貼的瞬間,那紅腫鼓脹的腺體瞬間入侵謝晴的視覺,同時那狂烈的信息素不僅在嗅覺上朝著謝晴的鼻腔發起猛攻,還在觸覺上對謝晴後頸處屬於alpha的腺體瘋狂進攻。

謝晴臉上的汗水溢出得更多,她渾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著對omega的渴望,她的耳邊甚至出現了讓她咬上去的幻聽。

在omega三管齊下之下,她的右手幾乎已經顫抖到幾乎要握不住手裏的針管。

她額頭跟脖頸處的青筋都因為極致隱忍的軀體而暴起。

紀春瀟後頸的腺體並非像他本人的臉蛋一樣潔白無瑕,上面布滿著各種青色紫色的痕跡,一看就是被針管摧殘過無數次了。

紀老板這麽信任她,謝晴自認要對得起他,她身體燥熱得瀕臨失控,但是她眼神卻越發堅定。

她左手摸上了紀春瀟腺體處的皮膚,仔細感受著裏面血管的位置。

紀春瀟知道謝晴在做些什麽,他最後的神志讓他咬緊牙關克制住即將沖破喉嚨的婉轉低吟。

他搭在謝晴肩膀處的手將她的大衣攥得更緊,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根緊繃到極點的弦,隨時都有崩裂壞掉的可能。

終於,那帶著老繭的粗糙指腹在他砰砰跳動的血管處停了下來,下一秒紀春瀟的喉間溢出失控的悶哼。

控制琴弦松緊的琴鈕被擰動,緊繃到極限的琴弦終於狠狠地松弛下來。

紀春瀟整個人陷在謝晴的懷裏,他像是一個剛瀕臨窒息的人剛從海裏浮到水面,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喉嚨處發出陣陣鼓風箱一樣的聲音。

車裏的白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紀春瀟屁股後面伸展出來的黑白相間的老虎尾巴,還有他頭頂有一圈白底黑邊的貓科動物耳朵。

謝晴因為缺氧,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不呼吸都被紀老板勾得要死要活,她怕自己這種時候呼吸一口,她當場就變禽獸。

她手指哆嗦著要把剛才撕扯開的腺體貼重新貼回到紀老板的腺體處,結果她剛做出這個動作,還沒等腺體貼貼到紀老板的皮膚,他就跟身後長眼睛一樣地用虛弱的聲音發號施令了。

“臟。”

怕謝晴不懂他的意思,紀春瀟又展開解釋了一下,“新的腺體貼在副駕手套箱裏。”

很顯然他的意思是讓謝晴去取。

要不是她肺活量大,謝晴已經憋氣把自己憋死了。

在她的死活面前,紀春瀟的矯情根本排不上號。

謝晴沒好氣地就用紀老板嘴裏那張臟了的腺體貼對著他的後頸輕輕一拍,紀老板嘴裏頓時就溢出一聲低吟:“啊,好疼。”

聽見這聲音謝晴渾身都酥酥麻麻的,想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車窗上啃,但是紀老板的身份她惹不起。

相信假如她真的動手了,紀氏豪華法務部當天就能用《聯邦民法典》跟《聯邦刑法典》裏面摳出來的文字給她編織出一大堆帽子,第二天再把她扣上帽子送去蹲局子。

車內的排風系統有在正常工作,饒是如此在貼回腺體貼之後謝晴還是默數了十個數才恢覆呼吸,車內依舊有淡淡的茉莉蜜桃香,只是不會再濃郁到令她發狂了。

紀春瀟剛紮完抑制劑,身體舒服很多。

omega被註射抑制劑或者信息素之後,本體會與精神體結合發生微妙的變化。

比如此時他就擁有了長長的老虎尾巴,頭頂上還有毛茸茸的耳朵。

他長長的尾巴在車廂裏慵懶地甩動了幾下,上面的毛毛時不時拂過謝晴的手腕。

而他那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則時不時地顫動幾下,弄得謝晴下巴癢癢的。

抑制劑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完全起效,這段時間omega處於一個逐漸恢覆神智的過程中。

一針下去,紀春瀟情緒不再極端,至少他能立刻控制住自己的哭哭啼啼。

他是平穩了,謝晴卻是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近距離接觸紀春瀟,他的信息素依舊讓恢覆呼吸的她頭暈目眩,以至於她根本無法推開對方。

alpha跟omega之間生來就擁有身體上的相互吸引,信息素上頭的時候渴求著對方的撫慰。

謝晴摟著紀春瀟,好像在摟著自己擺放在床頭陪自己睡覺的貓貓玩偶。

她的動作隱忍而克制,她的手指依舊是搭在紀春瀟的側臉上,通過手指與他臉頰的接觸攝取到他身上微弱的信息素來舒緩她腦子裏緊繃的神經,通過他的溫度來平息自己身體裏難以熄滅的火。

當她摸到他的老虎耳朵,它還會在她的掌下撲騰兩下,空氣中還會出現絲絲縷縷的毛毛。

謝晴腦子裏產生了可怕的想法:這個刻薄又摳門的老板,好像還蠻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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